临床病案实例分析
朱xx,女,70岁,南京市人。患者有几十年烟龄,平时咳嗽,胸闷。1999年底发现咳嗽吐痰带血。胸闷隐痛,活动气喘。 患者经江苏省人民医院确诊为肺癌(中心型),查痰找到癌细胞。医生建议手术。家属考虑 病人年龄大,放弃手术治疗。2000年6月15日来诊。患者咳嗽,痰中带血丝,胸闷隐痛,有 压迫感,咳甚或运动后气喘气急,口干欲饮不多,舌红苔白微腻,脉细小。
拟方:北沙参、 生薏仁、 葶苈子、天花粉、郁金、紫丹参、大贝母、金银花、瓜蒌皮、鱼腥草、麦冬、太子参、 五味子、 白花蛇舌草、 鲜芦根、 白芨。
水煎,每日一剂,早晚饭后一小时服。另用西洋参、冬虫夏草与老母鸡炖汤服。
一月后,病情明显好转。继以金荞麦、长生草、斩龙剑、黄芩、地骨皮、紫苑等进行加减调 理。
病人服药7个月。症状渐渐消失,后经多次复查及拍片对照病灶有所缩小。随访病人,病情 稳定,未见异常。
按语:中心型肺癌发病率很高,在我国,约占肺癌总数的60%~70%。本例病人,一直坚持 服用中药。针对病人热毒、痰瘀、津伤,在辨证论治基础上,用鱼腥草、金银花、白花蛇舌 草、黄芩、地骨皮清热解毒;瓜蒌皮,贝母、葶苈子、薏仁化痰泻肺利湿;紫丹参、长生草 、白芨、郁金化瘀止血。用西洋参、冬虫夏草、芦根、北沙参、麦冬、天花粉润肺生津,取 得了成功,达到了带瘤生存。肺为娇脏,应以润养为安,保金润肺为治肺癌扶正之常法。
曲xx,男,76岁,教师,无锡人。患者今年春节后自觉感冒,发生胸痛咳嗽,咯痰带血,夜间尤甚,食欲不振,形体日渐消瘦 ,精神倦怠,四肢乏力。
2000年3月21日,CT检查提示:右中肺发现阴影。进一步作纤维支 气管镜检查,病理科确诊为右肺未分化腺癌。在当地经放化疗处理,因副作用大,于2000年 7月11日专程前来我院就诊。症如上述,舌红苔白腻微黄,脉细小数意。
治以扶正抗癌,清热解毒,化瘀消痰:西洋参、黄芪、 南北沙参、金荞麦、丹参、再生草、 白花蛇舌草、 枳壳、郁金、 全瓜蒌、薏苡仁、白芨、大贝母、仙鹤草、生半夏(先煎)、生南星(先煎)、侧柏叶炭、生姜一两。
水煎,每日一剂,早晚饭后一小时服。另用冬虫夏草研粉装胶囊,每次2g,日3次。
9月1日三诊:主诉:经服上方,咳嗽减轻,痰血亦少。唯食欲仍差,上方去侧柏叶炭、白芨。加焦山楂15g、砂蔻仁。
12月5 日六诊:复查,提示,肿瘤明显缩小,咳嗽胸痛、咯血诸症消失,睡眠及食欲均佳,精神亦振,舌苔 薄白,脉细弱。以上方为主,继续跟踪治疗。
如今随访,病人生活正常。
按语:本案病例已属肺癌晚期,形体衰弱,年事已高,正气已虚,已无法接受放化疗处理。 运用中药治疗时,首先要处理好辨病与辨证,整体与局部,抗癌与扶正三者的关系。治疗的 整个过程,要着眼于正虚、热毒、痰瘀。据证以扶正润肺养阴。药用:西洋参、冬虫夏草、 黄芪、南北沙参为主,重用白花蛇舌草、再生草、石上柏、金荞麦清肺解毒抗癌;同时配伍 生半夏、生南星、鲜生姜以温散解毒抗癌,寒温并用,使癌瘤邪毒才得以消散,亦即清热解 毒不忘温散之意。方中炒用理气药枳壳一味,药性平和,行气宽胸,化痰消痞,而无破气伤 阴之虞。则一药行动,百药皆活矣。
仙鹤草又名脱力草、万肿消,止血是其专长。与参芪同用,相得益彰。单方仙鹤草与大枣同 用治疗血小板减少性紫癜,可见其补力之强。现代药理研究证实:仙鹤草有明显的抗肿瘤作 用,是味扶正抗癌的良药。
张xx,男,63岁,南通退休干部。患者近一周来自觉左半身活动欠利,当地医院拟脑意外治疗,不效。经检查诊断为:右脑部 有肿块。进一步检查,CT诊断为肺癌。
患者家属多处访医,于2000年9月12日到我处就诊:左下肢跛行无力,左手不仁,不咳不喘 ,胸亦不痛。苔薄白,舌体胖大质暗,脉弦。
拟方: 生黄芪、地龙、当归、赤芍、 生僵蚕、瓜蒌皮、生水蛭、王不留行、金荞麦、光桃仁、 川芎、生南星、红花、 露蜂房、 象贝、香白芷、 蜈蚣、 全虫、水煎,每日一剂,早晚饭后一小时服。
11月2日三诊:服药后诸恙减轻,病情稳定。在上方基础上随证化裁继服。另加西黄丸每次3g,每日二次。
12月25日五诊:患者经上述方药辨证治疗,病情大有好转,当场示范,行走自如。坚持治疗一年半,病情未见反复。
按语:肺癌脑转移在肿瘤临床上发病率较高,一般都有肺癌的临床表现。本病例起始表现为 脑意外的一般症状,进一步检查才发现由肺癌引起的脑转移的存在,而肺系始终没有明显的 临床症状。这说明癌毒对肺部的侵袭还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,这是好的现象。但不能姑息养 奸。肺癌是脑癌的原发灶《内经》云:“治病必求于本”,必须要直捣黄龙府。 笔者在中 医辨证理论的基础上,结合现代医学的辨病诊断,以补阳还五汤为主,结合清肺解毒,破瘀 消痰,以毒攻毒,予以积极的抗癌治疗,控制了病情的发展,取得了临床显著的疗效。
正如先贤所云:“病有万变,治有百端,不得其法,难以获效,按法施治,见功必速。”“ 治病必穷其本,见病治病,岂为良医?!”关键在于辨证和辨病的有机结合。